张政说的有点累了,喝了一口茶,沉默了片刻才又说:
“汉王虽是不喜这个庶子,可这个庶子却最像他,从北京回到乐安之后,朱瞻圻迟迟没有动身去凤阳,汉王想起来了便命人去催一催。朱瞻圻与你一般年纪,倒是有个随身侍女对他很是忠心,他一直与这名女子住在乐安偏僻处,日子苦寒。”
贾川纳闷的问:“这都是锦衣卫的人查明的吗?”
张政摇了摇头说:“太宗在位时不会这么做,先帝倒是这么做了,但,派来的人是暗查,不知如何暴露了,悄无声息的被杀之后,先帝也不好质问,不过,倒是留下了一些,这次正好能用上,皇上继位后,这不是命你来了吗?这些消息也是仗着我在济南时间够长,知道的自然详细些,汉王府也并非铁桶一块。”
贾川点了点头,脑子却在飞速的转动,他在想该如何利用这个跟汉王一个性子的庶民儿子。
张政看了眼沉思中的贾川,皇上密信中让他多加提点,他在想要不要将自己这几日所想直接告知?
张政还在犹豫,贾川却先开口了:“这个朱瞻圻确实是个敲门砖,首先,不论皇上派去王府的,还是潜伏在王府的,恐怕都没有这位庶子了解的多,只要能让他开口,比我坐在司房苦想不知强上多少,他一定知道他爹的命门在何处,或许能给指条明路,其次,可利用他对汉王的恨,做一些我做不了的事。”
张政长出一口气,这是他多日来才想出的法子,朱瞻圻是否可用,他没有十全把握,或许这位庶民儿子扭脸便告到他爹面前,只求免去凤阳之行也说不准,但,这些年他看着,一些无关痛痒的事对汉王无用,就像贾川说的,汉王依仗的便是先帝和皇上不敢或者不想的那些顾虑,皇上要的是出师有名,且是世人皆知的名。
“想要让朱瞻圻愿意开口,又不会前去告密,你还要想个好法子才行,这人做事有前车之鉴可借鉴,你要想清楚,嗯……还有一事,我收到消息,汉王对外说你乃应承伯孙岩的后人。”
“谁?说我是谁的后人?”贾川瞪大眼睛问。
张政笑了笑,讲了讲孙岩的过往。
贾川听罢,深吸一口气,忍不住道:“那黑衣刀说杀我是因为一位已故的故人,为了免除祸患……实则是听信了传言,替当年的建文旧臣报仇,所谓的免除祸患,便是以为我会与那孙岩一般,嗜杀成性,满肚子坏水,喜欢踩着尸骨向上爬,当然,这在我看来都是借口,报仇解恨是真的,还有来济南时路上截杀……”
贾川想了想又说:“汉王想杀我最好是等我入瓮,不是,等我进了乐安,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,截杀我的个个武功高强,不是汉王能收买的,他们觉着自己是义士,听信了传言,觉着杀我是替天行道!可……汉王对外跟谁说的?”
贾川说着说着反应过来了。
张政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一下便想到了关键处,不由得欣慰的笑了笑,才说:
“先帝在位时赦免了不少建文旧臣的亲属,这些人虽说留下了性命,却没少遭罪,但能被赦免理应感恩,只是他们心中定有怨气,若是有人鼓动……皇上也好趁机看看都有谁还心存怨怼,只是通过此事,可见汉王为了皇位已是不择手段,杀你怕只是第一步……”
贾川皱了皱眉,他先想到的是汉王在各方面都在准备,难怪朱瞻基想要逼他提前动手,这要是等他万事俱备……随后他又想到这事儿总要有个先后顺序,是因为他在来济南途中被截杀,皇上才有了这个念头,还是皇上先收到什么消息,用他证实一番?
这个疑问贾川没有问出口,他知道张政也没法回答,且跟皇上较劲?贾川劝自己还是装傻吧,连董圆圆都知道烦恼都是想出来的,何必为难自己?主要是知道了又能如何?
贾川沮丧的叹了一口气,说:“我回去琢磨个法子,然后乔装之后先去趟乐安,行不行的总要试一试。”
张政等贾川离开后,立刻写了封密信,信中着重说了下贾川得知汉王造谣之后的反应。
……
这一晚回到宅子后,贾川组织了一场乐安之行献计献策动员大会。
他想要集思广益,一个人的脑袋总是有限的,但多几个高云天确实也是无用的。
还好有高云朵,她问了一个关键问题:“汉王是定时去催促,还是随意,想起来了才去一次?是耐心劝说,还是蛮横质问?”
贾川瞬间想到一个画面,英雄救美,不对,是眼见有人持强凌弱,他路见不平一声吼!
朱瞻圻一个被贬为庶民的人,王府不论是谁去,都不会温言细语,只看这些年汉王府在乐安的口碑便知,一只二哈养了一群狗是个什么样的场景?
所以,贾川断定去的人必定不会气,且十分嚣张。
若是如此便有可乘之机。
……
接下来两日,贾川与张政一起细细谋划了一番,而后张政着手又安排了几日,待一切妥当之后,最终挑了秋雨绵绵的一日,贾川与陈默高云天赶在城门打开的头一
第80章 乔五(1/4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